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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運動觀察：為什麼中共懼怕意識形態戰和「文明衝突」

2019年4月29日，美國國務院政策規劃事務主任奇諾·斯金納（Kiron Skinner）在一個安全論壇上說：「在中國，我們有一個經濟對手，我們有一個意識形態的對手，一個真正尋求全球霸權者，我們中的許多人在幾十年前未曾料到。」她表示：「這是美國從未遇到過的，同一個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意識形態的鬥爭。」

斯金納的言論受到西方學者和評論家的廣泛批評。一些人反駁說，基於「文明衝突」的中國戰略在理論和事實層面存在缺陷。其他人則更直截了當地批評斯金納和川普政府用「文明」來看待美國與中國之間的競爭是種族主義者。還有其他批評者指出，美國關於「文明衝突」的言論會被中國利用。

然而，中共政權在近期的「文明衝突」議題上相對低調。新華社和《人民日報》等主要國家級媒體沒有報導斯金納的言論。只有少數大陸媒體報導了中國外交部對斯金納的言論所作出的回應，而且沒有多少細節。鼓吹民族主義的國家媒體《環球時報》的中英文版本，指責由邁克·蓬佩奧領導的美國國務院是在「煽動對中國和中國文明的敵意。」《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指責蓬佩奧將國務院變為「中央情報局」，並補充說「美國對中國的看法令人困惑」。

對於那些瞭解中共黨文化和運作的人來說，中共政權對具有高度「煽動性」言論的低調反應並不令人驚訝。除非受形勢所迫，今天的中共並不敢宣傳或承認與美國存在著意識形態鬥爭，以避免引起民眾對中共政權受到威脅的關注。與此同時，中共近年來在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同時，一直在淡化「文明衝突」，以掩藏其全球野心，避免驚醒世界。

《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美國必須瞭解中共如何看待意識形態及文明的衝突，制定有效的中國戰略。

中美之間的「衝突」不是西方文明與中華文明之間的「衝突」，而是中共黨文化與普世價值之間的衝突。東、西方文明中都包含著普世價值。

具有五千年歷史的中華文明建立在傳統和普世價值的基礎上[1]。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和之後，中國和西方的共同價值體係將中華民國和美國聯繫在一起。美國副總統邁克·彭斯在哈德遜研究所的演講中說：「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我們在反對帝國主義的鬥爭中作為盟友站在一起……在那場戰爭後，美國確保中國成為聯合國的憲章成員，並成為戰後世界的偉大塑造者。」

然而，1949年中共上台，美國和中國分手。彭斯表示：「在我們兩國共同奮鬥五年之後，我們相互爭鬥」，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始追求專制的擴張主義。除了專制擴張之外，共產主義政權還向中國引入了一個與傳統和普遍價值觀截然相反的文化[2]。當中共公開消滅中國傳統文化和文化遺產時，中華文明與黨文化的衝突在毛澤東的文化大革命中爆發。後毛澤東時代，中共繼續不斷地以各種方式摒棄傳統文化。例如，在學校的教育中優先灌輸馬克思主義，並阻止使用地方方言。與此同時，中共打著弘揚中國傳統文化的幌子向海外擴大和推動其影響力，最明顯的就是在海外開辦孔子學院[3]。

今天，中國大陸人與台灣人之間的差異最能體現出黨文化與真正的中國傳統文化的區別。台灣繼續教授中華文化中的經典，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中國傳統文化，是一個充分運作的民主國家，是美國的盟友，也是人類社會負責任的成員。台灣華人以禮貌友好而聞名。相比之下，中國大陸人在國外表現得很糟糕。中華人民共和國因是一個專制的共產政權、從事「債務陷阱外交」、表現出全球霸權野心而臭名昭著。

總而言之，中共並不代表中華文明。雖然中共試圖將自己與中國等同起來，但中國和中共政權實際上是兩個具有相反價值觀的獨立實體。因此，除非美國不能識別真正的敵人，美國不會通過與共產中國進行戰略對抗而走入「文明衝突」。

中共非常謹慎地對待與美國的意識形態或文明衝突，其原因有兩個。

首先，在毛澤東統治下，共產主義在中國失去信譽，中共很難依附於意識形態來維持其統治合法性。1949年至1976年間，毛澤東的毀滅性政治運動（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等）和其指定的接班人林彪的死亡的爭議令中共的意識形態破產。為了統治，鄧小平治下的共產黨以經濟發展作為執政合法性。今天，中共與意識形態有著「愛恨交織」的關係。一方面，意識形態有助於控制社會，讓中共可以繼續執政。另一方面，共產主義的「真正信徒」對中共的絕對權威造成威脅，因為中共對維護統治比對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更感興趣。近幾個月在華南地區的大學校園，數名馬克思主義學生試圖成立工會，最終被「失蹤」並被當局拘留。總而言之，如果中美競爭轉向意識形態領域，中共將難以調和其國家掠奪資本主義與信奉共產主義之間的矛盾。

其次，如果被迫與美國進行意識形態或文明衝突的爭論，中共將面臨政權危機。中共官員和民眾可能通過關於意識形態或文明衝突的爭論，會更加瞭解西方自由民主等替代價值體系。在區分價值體係時，中共處於一個巨大的劣勢，因為它不倫不類；中共在捍衛其國家掠奪資本主義模式和精英獨裁統治的同時，還必須為早已名譽掃地的共產主義辯護。如果中共強烈主張馬克思列寧主義，那麼中國經濟會迅速惡化，加速資本外流，引起民營企業和外國投資者的恐慌[4]。但如果中共不捍衛共產主義意識形態，那麼就有可能引發對其獨裁統治的批評以及來自美國和自由世界的更大壓力。從長遠來看，中共在中國以及全球都面臨著完全失信的局面。

我們相信，中共在中國將繼續採取低調的態度來處理「文明衝突」話題，同時在國外推廣它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如果美國與中共政權進行意識形態或文明衝突的戰爭，中共可能會利用其「紅色駭客帝國」加強反對川普政府的對外宣傳和影響。例如，川普政府可能會遭到越來越多的指責，指其是反對中國人民的「種族主義者」，甚至比作納粹。中共還可能抓住機會，在中國煽動民族主義，同時淡化中美在意識形態和文明方面的衝突。然而，中共的主要目標是迫使美國放棄與中共進行意識形態或文明衝突的戰爭。

為了在意識形態和文明衝突中戰勝中共政權，美國必須運用創造性的攻守兼備的戰略，同時贏得中國人民的民意和精神支持。否則，中共利用衝突毒害中國人民對抗美國，破壞兩國和兩國人民的關係。

[1] 據信，中國傳統文化起源於大約5000年前的黃帝和其部落首領。黃帝指示他的臣民信仰神，並按照天道生活。有關醫學和哲學的兩個中國古典文獻「黃帝內經」和「黃帝四經」都歸功於他。黃帝的部屬創造了漢字、音樂、舞蹈和中國文化的其他方面。大受推崇的儒家「仁、義、禮、智、信」美德也源於黃帝創造的中華文化。

[2] 中共黨文化是蘇聯和中共政權的產物：欺騙、壓迫、無盡的殺戮、獨裁、無神論和永無止境的鬥爭。雖然中共聲稱它「偉大、光榮、正確」，但一些中國評論家將黨文化概括為「假、惡、鬥」。

[3] 中共選擇孔子作為其文化「吉祥物」具有深刻的諷刺意味。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孔子和儒家思想被批為「封建思想」。隨著毛澤東提倡「破四舊」（舊風俗、舊文化、舊習慣和舊思想），紅衛兵甚至摧毀了孔廟並挖掘孔子墓（挖祖墳在中華文化中是最大的侮辱）。

[4] 在意識形態的鬥爭中，中共可能會重復空洞的口號給其互相矛盾的理論打「補釘」，如「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和「前三十年不否定後三十年」（即1979年「改革開放」之前的毛澤東時期和之後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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