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y one to everyone:無限接近廣告的劇情片《Air》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為周一與MJ會議通頂加班,Sonny Vaccaro和Rob Strasser到小賣店拿了點零食。因為收銀員不在,因此不付錢也不算偷竊喔。這大概是Nike內部眾所周知的小秘密。
Rob有意無意地講起離婚後,每周日只有四小時與女兒見面。年紀尚小的女兒漸漸地厭惡他,不喜歡他,不願見面,他唯有每周送她一雙Nike的鞋子,維持二人見面機會。
這段朋友間的家常閒話,我才發現即使Rob犧牲了假期、犧牲了與女兒見面的時間,為MJ的會議與Sonny並肩作戰,他卻始終不同意Sonny的決定。
老兄,你把大家的生計、平靜的生活,全部押到賭枱上。你輸了,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輸了是全體失去生活依靠、足夠令大家生活崩潰的大件事。
觀眾能夠安心地欣賞Air,全因我們都知道Air Jordan的空前成功。然而,回到1984年當時,全部是未知之數。Sonny並不是英雄,在同事眼中他只是一個憑直覺魯妄衝撞不聽他人意見的中年胖漢。
Air十分巧妙,它不是告訴你Air Jordan的始源故事。它著力於讓觀眾認識角色,而非商業策略,並且巧妙地把Nike的理念、Air Jordan的廣告宣傳,融入角色對白之中。當觀眾們認識了角色、對角色有了印象,那麼後面的對白、構思、理念,就會變成極具說服力的先見之明、天才操作。不然只會是一堆空洞的搬字過紙。

Air.不喜歡的Good Old Days

故事源起於Nike的藍球鞋業務沒有起色。時間點落在1984年,Nike製作籃球鞋已有一段時間,但巿佔不及A牌和C牌。Nike擅長跑步鞋,代言人阿甘穿着Nike 跑遍了美國。
籃球鞋業務部不上不下,維持目前情況嘛?可以多活幾年但不會有起色。大膽尋求突破嘛,資源不足,且如上文所言,失敗了則賠掉員工家當。
籃球鞋部負責人Sonny想要突破,苦無出路。終於他決定把所有資源,爭取獲得NBA新人Michael Jordan契約,成為他指定球鞋供應商。
先講一些不喜歡的地方。電影背景是80年代,但太過強調80年代,開場時連串的蒙太卡,乃至劇中插曲配樂全是80年代流行曲。這種Good Old Days的操作不太喜歡。
太過Nike。全套電影是透過Air Jordan的開發替Nike宣傳,只是對白都設計得很精緻,把信念、人物個性、品牌性格安插在人物對白之中,變得像辦公室八卦以及朋友聊天閒話,洗去了宣傳味道。已經兩三年沒看到這麼厲害的劇本和對白操作。

Air好看之處:美國人大叔原來這麼會聊天

察覺事情不妙是Sonny遠道找他婚禮的伴郎George Raveling,MJ很看重的球隊教練,商量是否應該直接把MJ媽討論球鞋贊助。George Raveling 和 Sonny才沒講幾句,就聊起他少年時期往事,他曾為金博士站監當守衛,金博士演說後把演講稿塞進他口袋。一大串與球鞋、故事主線無關的對白講完,Sonny才拉回正題,問George是否贊助他直接向MJ媽遊說。
類似橋段佔據主要片幅,每個角色都能講出一大段與主線任務無關的對白。對白的功用在於讓觀眾們了解角色和角色原型的個性、特徵、遭遇。David Falk死不斷氣的侮辱與咒罵看着很爽,卻一直沒解釋何故MJ不考慮Nike,亦不曾提起任何與球鞋相關、MJ前途等事情。他純粹就像一個老朋友越洋罵Sonny出氣。去到三場重要會議,David噤聲,一語不發。是適當讓位予MJ家庭決策或是別的則不得而知。
商業背景的故事而言,Air關於商業題材的元素可謂少得可憐。Sonny在故事開端已決定了非MJ不可,後續劇情不似得The Big Shot、The Founder,角色為商業決策、為錢煩惱。嗯,這也是兩套電影略為沉悶的地方。
Air則全然不覺,從頭到尾節奏流暢,爽片一套。僅有的與商業決策的情節,不是熬夜苦思得來,全是靈光一閃。研發第一代Air Jordan籃球鞋,Peter Moore直接把廣告宣傳用作口號。Peter說他一輩子都在思考如何做籃球鞋,信你至奇,三十分鐘前你在停車場踩滑板,其實你想做Vans抑或Converse吧?
進入會議室之前,Rob鼓勵Sonny說:你的演說具有非凡信服力。才怪,剛開始Sonny遊說你要25萬押MJ獨贏,你被他信服了嗎?他們再告訴觀眾,Sonny的演說很有信服力喔,真的很有信服力喔。Peter一輩子都想做籃球鞋喔,所以很快就能做出球鞋原型⋯⋯編劇在給觀眾心理暗示。

出色品牌形象宣傳

那當然如果要為品牌打廣告,這套電影近乎完美。最好的娛樂、最好的話題、最好的回憶、最廣最博的八卦⋯⋯它八卦到要拍一個Daivd獨自晚餐的畫面,呼應電影對白。
商業味道最濃厚的只有Ms Jordan和Sonny會議後臨門一腳,爭取最大利益的球鞋分成談判。一方說之以利,一方動之以情。其實也只是結尾過場,讓角色們陷入「難關」製造刺激感。
藉着Air觀眾們不止了解到Air Jordan的起源,更大效益是Nike十戒得到宣揚,感覺締造Nike奇蹟全靠這十條宗旨,以及Phil對「呼吸」的重視。由創辦人、品牌故事到公司形象,都一併提升。嘿,總之Nike就是一家很酷很突破敢於創新的鞋業公司,裡面的大叔都像Matt Damon、Ben Affleck那麼帥氣。而且,更重要的是:
那個年代的電話很耐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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