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濺血的她四分之一人生（5)

這場面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對弈了。我跟弟弟站在一邊，那位阿姨與懷中嬰兒站在另外一邊。一高一低，兩方各自盤踞。爸爸則是站在我們中間

『跟阿姨打招呼啊。』爸爸輕聲說並且蹲了下來。我感覺身後的弟弟往爸爸那邊靠攏一些，不過我沒回頭看

『不用叫我媽媽啦，沒關係～』那個嬰兒腳抽動了好幾下，阿姨邊輕搖手臂安撫邊看著我們笑了一下

儘管她微笑眼角皺紋迸了出來，仍然可以看出她眼周肌肉僵硬

『媽媽？』我心裡的疑問。我看向爸爸，爸爸殷勤期盼的神情讓我不知所措

小時候不知道什麼何謂尷尬，現在把這個詞放回這個場景無疑是最完美的註解

『好吧，大家把東西放一放，等下看要吃什麼，我出去買。』她打破沉默

『沒關係，大家一起去吧。』爸爸用台語說，並站起身拿起我和弟弟的行李走到三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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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很空曠。

剛上來只看到一個佈滿灰塵白灰色辦公桌。上面再放著一個箱型電視

用了兩堵木牆隔出兩個空間;走到最底有對外窗戶的是神明廳，另外一個是我們睡覺的地方

我們沒有床舖，但有薄被鋪在地上。

『爸爸她是誰？』弟弟開口我，正好戳中我心裡疑惑

爸爸幫我們把行李放在角落，説:『以後要一起生活，要對阿姨禮貌一點。』他沒很明確的回答

『會到什麼時候？』弟弟又問

爸爸靜默了些許

『以後爸爸買房子，我們三個人以後住在一起。』

『媽媽呢？』『阿姨？』『不是，媽媽！』

『媽媽她可能沒辦法。』

『為什麼？』『她回去高雄了。』

我把愛心金沙盒子放在行李的後面，不想有人動到它

我站起身回顧四周

暫時離開爸爸和弟弟身邊

逕自走到神明廳

儘管剛剛下車天色陰鬱，但還是有日照應有的亮光從百葉窗透進來

我的身高讓我搆不著窗邊，不過我看得到隔壁機車行招牌

驚恐萬分的躲在黑夜中看著亮著的機車行招牌的睡去將是不久後的將來常見的光景

不過當下的我或是我弟，甚至我爸都不知道

『我們要下去囉。』爸爸站在門口打開燈

我跟我弟跟在爸爸後面慢慢的走下樓去

不得不說，這梯階的高度對我們來說有點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