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快樂。祝你不快樂

Kaetsu
發佈於校園
2024/04/19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在高二交了男友以及到高中畢業後一年裡我幾乎沒有再跟宸昊聯繫過,我們完全是斷聯的狀態。彼此各過各的生活,直到社群Facebook的興起。

高中畢業那一年,認真覺得只有高中學歷找不到理想工作,毅然而然報名了專科假日進修班繼續念書,開啟了平日工作假日上課全年無休的兩年生活。就職認識的伴侶因彼此忙碌加上為了念書轉換跑道的我分手了。


平日在麵包店打工,當時智慧型手機正崛起的年代也有了FB。透過FB加了不少國中時代的好友,宸昊也跟我互加了好友。

大家除了在自己的版面發文外,也會去其他人的版面串門子發文打招呼。而那時候我的版面有這麼一個PO文:

「哪時候有空?我想約妳吃飯」竟然是宸昊給我的訊息!


我整個人傻了。怎麼會透過公開社群直接約我呢?!

共同好友看到也在下方留言說記得約我、該聚餐了喔!這些諸如此類的留言...我思考在該回什麼,輕輕敲起鍵盤:

「好啊!我來統計一下大家的時間」用一個公關式的回覆結束這回合。


也不是我不再對宸昊有期待,但曾經失聯過的我們已經在這五年經歷了不同的人事物。我們不再是青澀的國中生也沒有共同話題,較早出社會的我看待事情的角度肯定與他不再相同了。


喬了時間也確定哪些朋友有空後,我們久違的再度見面。

兩個單獨先碰面,他看起來好像變得開朗了,在我最後對他的印象都是有些嚴肅且不苟言笑,或許是課業和家庭的壓力讓他壓抑著,直到考上外縣市的大學才解脫。

那天下過雨,地上濕滑,我穿了長靴與宸昊並行走著。

「妳穿這雙靴子水不會浸濕嗎?」

「不會啊,防水的」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似乎還是稍微有點尷尬的氛圍。畢竟實在太久沒見面了,真的不知道要聊什麼。


我們先去其一朋友的大學參觀他的社團活動,到下午兩人一起到了咖啡廳,這時候我們聊起了初戀的話題:


「妳就是我的初戀啊!」他突然說

「你也是我的初戀...」說出口的同時我突然思考一下宸昊真的是我的初戀嗎?在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也跟一位男同學互通心意,仔細想想應該也不算正式交往過。不過到國一男生移情別戀,這個傷又是另一個故事。


「為什麼我們以前沒有想過公開也不會出來約會呢?」

「嗯?不知道欸,可能沒有想那麼多吧...」壓根兒沒想到宸昊會突然開始提起往事。

「妳以前還會傷害自己!」他很嚴肅又指著我的手說

「我現在沒有了啦!其實在跟趙軒聊過之後我沒有再做這件事了」這時他的表情閃過一絲失落。


「那個...我真的對你感到很抱歉,這個心結五年好久了...對不起」

「沒事啊!我早就放下了。」他摸摸我的頭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這個問題我一直蠻好奇的,終於有機會問了。

「就...妳本來坐在我前面不是嗎?突然有一天妳回頭我好像被煞到...」

「蛤?一見鍾情的意思?」

「算是吧?只要妳有什麼動作我的心臟都會加快...」


嘻嘻哈哈的氣氛很融洽,心結終於被打開了,如釋重負。


晚上聚餐的地點是紹涵打工的火鍋店。


升高一的暑假因為到處參與朋友們的學校活動而跟紹涵還是一直有在聯繫,只要她有空必定會跟。有次剩我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問了她:

「妳是不是喜歡宸昊?」

她有點害羞地承認,甚至告訴我他們曾經私下有約見面的事情,但只是拿東西給對方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畢竟彼此家住的近。聽到這裡我突然問:

「妳要不要跟他告白試試看」

沒想到紹涵下定決心今晚要告白。我說加油,期待妳的好消息....。

內心卻糾結,覺得自己在幹嘛啊?竟然要情敵去告白這什麼鬼主意?

那晚,我非常忐忑,手機也無聲無息,就沒有然後了到現在。


紹涵在店裡忙著轉來轉去,完全沒時間跟我們聊天,我們一行人吃完後就差不多解散。

在公車站送完其他人又只剩我跟宸昊,他說他要去一下其他地方就陪著我搭公車,上公車前他問我:

「妳為什麼以前要傷害自己?」

「... ...」

「妳不說嗎?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喔!」

「因為... ...」

「快說!」

「因為我小心眼啦!」

這時我們上了公車,坐上位子後他故意擠我,說:「蛤?小心眼?」

「我就小心眼、愛吃醋!」對他吐舌

他無奈地笑了笑說:「我們拍張照吧!」

「好啊!」

卸下心結的我們,開心的合照了幾張。


我以為我們的友誼可以繼續下去,殊不知再之後我們彼此做出了最後悔的事… …


聊開之後,中間陸續有約過幾次,但都是跟其他朋友一起約沒有私下約過。

「改天我去高雄找你玩啊!你什麼時候有空?」發簡訊給宸昊

「沒問題啊!我看一下我有沒有空堂」

「我也要排班一下才行哩!」

我看了一下月曆,思考哪天請假比較好,固定上平日早班的我其實很少請假。嗯?這天應該行,我先問問宸昊好了

「欸,你2/14-15有沒有空啊?」

「那天下午沒課沒問題!」

「那就我下班後搭高鐵去囉!」

那是我第一次搭高鐵去高雄,有點期待。


我帶著一盒店裡評價還不錯的4吋的小蛋糕當伴手禮出發。抵達後,宸昊騎著機車來載我,一路上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城市。覺得車很少、路很大條,百貨公司也很大。要不是宸昊在這念書,我應該沒什麼機會來這裡吧?

我們先去宸昊的租屋處放蛋糕與行李。他看到我給的蛋糕,突然緊抱我說:

「我很開心!」

我當下有點嚇到,但沒有多想...接著他就帶著我到處觀光。先去他的學校繞了一圈,再去隔壁的領事館參觀,最後搭渡輪前往旗津,還是連機車一起載過去,感覺真特別。

風車公園。

風很大,能看見大海,明明是冬天卻沒有台北濕冷,太陽很大卻不會熱。一路上我們其實沒有過多的話語,靜靜地享受陽光照耀的溫暖。

「拍些照吧」我說

將相機放在平台上,調好位置角度與設定秒數後想說找個地方看怎麼站。這時宸昊就突然坐到欄杆上,示意我過去。我本來要站在他旁邊,沒想到他伸手一把將我環抱!


我嚇傻了!

我整個人突然尷尬僵著,看著倒數的示意燈閃爍,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這到底什麼意思?腦中思緒糾結混亂......


「妳待會還有想去的地方嗎?」宸昊對我不自然的反應沒有多說

「呃,我想去夢時代看看」我回過神回答他


夕陽西沉,夢時代的摩天輪燈光閃爍耀眼。當時對統一的吉祥物很有興趣,覺得每個都很可愛開始拍照,忘了前一刻還在糾結。

離開夢時代後,宸昊帶著我去買晚餐也去了超商買點小酒。我們回到租屋處各自梳洗後就坐在地板,開吃並聊天:

「其實我高中三年過得很壓抑妳知道嗎?」他突然說

「怎麼會?你不是在玩社團嗎?應該很充實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壓抑什麼,就過得一點都不開心,社團算是發洩的地方吧?一直到現在我才有解脫感」

「課業壓力?」

「課業跟家裡都讓我很煩,家裡嘮叨真的很想趕快搬出去!」

「這樣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他也過得不太好


宸昊這時打開電腦點出一張張照片開始跟我分享他的大學同學和生活。不知道是不是我睏了還是Vodka調的酒太濃烈,我開始有些醉意、視線也變得朦朧,宸昊這時還在滔滔不絕的說大學如何有趣好玩...身體軟綿綿不太使喚的直接靠在宸昊身上,再下一秒我的記憶開始斷片......


我伸手環抱宸昊的脖子

我們親吻著彼此

身體開始交纏

「好痛,妳可以輕一點嗎?」在斷片記憶中我唯一記得的話.....


天亮,因為想上洗手間而醒來。頭痛欲裂,睜開眼看著睡在旁邊的宸昊和未穿衣服的我們感到驚恐...故作鎮定先拿著衣服想去浴室梳洗,這時宸昊也突然醒來,像是轉換人格一般突然強壓我在牆壁,像要繼續昨晚的事...但狀態還在宿醉,沒有成功作罷。

梳洗後的我,看到還躺在床上的宸昊,腦中一片空白,那些零星的片段讓我恐慌。默默地等他清醒。其實他說不定醒著,只是不想面對這荒唐的一切。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看了手機才發現已經下午了。我拍拍宸昊

「你還好嗎?今天我想去義大逛逛呢」我沒有談昨晚的事是因為我不敢,想說看能不能先轉移地方化解尷尬。

宸昊一句話也沒說的起身去梳洗,我們總是心照不宣不提不想面對的事。


我們走在義大的園區他突然開口:

「妳真的對昨天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只有片段記憶,到底怎麼發生可以告訴我嗎?」

「不告訴妳!」他壞壞的笑著說

「到底發生什麼啦?」我很緊張想知道細節

「我想一想要不要跟妳說」繼續壞笑


在園區拍合照時,宸昊會摟著我的腰。我其實一直沒有辦法去釐清我們之間的情感,有點距離感的相處,就算有肌膚之親了還是覺得不到那種程度,是只有我單方面這麼想嗎?

後來去玩鬼屋,整個過程我很害怕緊抓著宸昊不放,其實我蠻不愛鬼屋的,因為討厭被嚇。沒想到從鬼屋出來的第一件事是宸昊用力甩開我加上沒有減輕力道的推我一下...

「你幹嘛?!」我嚇得大叫

「妳剛剛抓的我很痛!!」他生氣地回我

「啊...對不起」

道歉完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不是吧?因為這樣就甩開跟推我??還幾乎用全力?

是有多討厭才能這樣?


我們之後往摩天輪的設施前進,坐進車廂隨著緩緩上升的高度彼此也沉澱一段時間後,他突然開口:

「昨晚其實妳突然睡著了,我就把妳抱上床睡覺,當下想親妳...我靠過去的時候妳突然變得很熱情吻上來...」

「欸......?」我尷尬地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驚訝自己的行為

「這是妳的第一次嗎?」

「呃...不是。」我尷尬回答

宸昊臉色一沉。這種感覺讓我覺得他可能有處女情結吧?我別過頭看車廂外的景象


「妳有考慮還要跟我在一起嗎?」

聽到這個我腦中想了很多問題:我們還適合在一起嗎?我們的生活圈沒有交集要怎麼維繫?遠距離...?


「抱歉,我還不確定,我需要想一下...」因為太多問題我沒把握,所以只好這麼回他

「我以為妳選2/14來找我是那個意思」


什麼?!2/14!!

噢,該死...我真的完全忘記、沒有想到2/14是情人節!!

我真的有夠蠢!

天色已經全暗,我們差不多也來到至高處要往下了。我不敢與他對視,看著下方樂園燈火通明的樣子,彼此沒有說話。

遊樂園約會結束了,我其實也差不多要搭高鐵回台北。坐上機車後座,他把我的手往他的腰上抱,我就輕輕放著不敢緊抱。其實這段時間我對宸昊的感情似乎並不像愛情,而是一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感覺,應該是太開心沒有了心結,想好好地先當朋友,但自己卻沒拿捏好界線,自以為的在彌補學生時期的我們沒有享受到的交往樂趣。

是我把他當遊戲在玩嗎?宸昊是不是覺得我沒有想跟他在一起?可是現實有好多要考量,好煩......

「下個月初學校有大生盃,我要參加比賽,妳要來看嗎?」

「欸?我要喬一下班表再跟你說」

「好」

回到家,我思索這個邀請的意義。是以女友的身分參加嗎?要跟他在一起了嗎?

接下來的日子我都在跟內心天人交戰。已經接近二月底了,終於下定決心要衝一波的時候...宸昊突然變得冷淡了...

那天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他,想跟他說我要去看他比賽的事情,但他一直都沒接。終於等到他回電時還很雀躍!

「那個,抱歉,這件事先這樣。」

「什麼先這樣??」

「我先忙,之後再說」隨即掛了電話

我摸不著頭緒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他也未在跟我聯繫,簡訊也不回。我天真的以為他在忙就算了,等他忙完會給我電話吧?殊不知已經過了他比賽的日子一樣無聲無息...我生氣的傳了簡訊罵他一番,依然也沒有給我回覆或一個解釋。


與Yu Lu穩定交往中。


我就看著Facebook有這樣一條公開的PO文,還是在宸昊的頁面上。


既悲傷又憤怒的心情不知從何宣洩,也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跟他人掛穩定交往??

是故意給我難堪嗎?還是你其實兩邊都在釣魚,看哪條魚先上鉤?他媽的在耍我嗎?我深思熟慮下定決心想和你再續前緣,結果卻是這種可悲又可笑的結果?

重點就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以隨即跟其他人好上然後交往?這到底什麼操作有人可以給我解答嗎?

我給趙軒傳了訊息,告訴他我去高雄找宸昊的事,還有他問我要不要再跟他在一起話。唯獨沒有把上床的事告訴他,畢竟這實在不好說出口。

趙軒看完回我不知道宸昊在想什麼。他們大概也許久未碰面了,生活上沒什麼交集也不好聊心事。我就只是想找個曾知道我兩情況的人訴苦,也做好沒有解答的心理準備。


哈哈哈,王宸昊真是王八蛋!

這就是你給我第二個分手的意思,對吧?太諷刺了。

好不容易解開的五年心結,那個瞬間又結上了新的,而這輩子沒機會解開了。


真正的分手快樂,祝你不快樂

《第二部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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