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s love?14｜2008.01.22

忽醒忽睡，一剎那天光把整座游泳池照耀得波光閃爍，躺在床上的身體好想賴在光芒中。

身邊好想有個人在，如果士灴他在身邊，他會把我叫醒的。

有雙手搖著我的身體。「佑，快起床！」模糊視線裡，他漸漸清晰。「我好想睡覺。」

「不要再睡了。快點起床。」他叫不醒我。還在睡意中的我，身體突然被抱離棉被。

全身光溜的只想窩在溫暖的地方，動啊動的瑟縮在他懷裡，

「不要亂動，我怕把你給掉了。」身體在他雙手彎上，身體跟冷空氣接觸，

感覺到他的腳步上下動作，感覺到他懷抱小心翼翼。

一直到臀部接觸水面，水有溫度，熱著了蛋囊、臀部，才睜開眼睛。

士灴把我抱進了溫泉池中。我們赤裸的站在溫泉度假飯店房間裡的溫泉池中。

我們用水暖活身體，在黑夜中看著彼此身體的微微發光。「水溫夠嘛！」

「還這麼想睡嗎？」他的手和著溫泉水、掌心的溫度在我沈重的眼皮上。

「快要日出囉，今年的第一道曙光！」他這麼說，我才從睡蟲中掙脫。

錯過了曙光，我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從台北殺下來呢？

我們緩緩坐入池中，他勾著我的肩膀。我忍不住的貼近他的臉頰親吻。

「我希望我生命中往後的每一天都可以與你度過。」他的眼、他的瞳，像是發了光般。

我們牽著手看著退伍後的新年第一道光。「和你一起牽著手看著每天太陽升起、落下。」

那樣的光芒太過於刺眼，眼睛裡的畫面很快就飛了白。這房間怎比得上那房間。

聽見門外兮兮颼颼聲響，門把轉動的聲音，我又趕緊閉上眼睛，卻忍不住的窺視。

鐵罐在清晨回到房間，他光著身體，搔著癢，喝了口旁邊桌上的礦泉水。

他站在床邊，看著裝睡的我，而後上了床，拉開我的手臂枕下，悄悄躺回我身邊。

他的體溫和味道都是我不習慣的體溫和味道。我只是借了借他我的臂灣。

而他很快的順著我的鼻息頻率，胸膛沉鼓入睡。等下一次我醒來，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

是他還我手臂的離開、輕醒了我。「你醒啦！」我側著身體看著他說。

他因為我的說話有些驚嚇，連忙轉頭。「是啊！我朋友大概一兩點就會離開這裡。」

「喔。大家都是這時間離開嗎？」「早上九點十點就有人陸陸續續離開了。」他回答我。

「你⋯⋯昨晚的保險套⋯⋯還掛在你老二上⋯⋯」他說的尷尬，我看的尷尬。

我說的自然︰「我沒注意到。」他整個人撲向我、手伸向我，我閃了開來。

「我自己來。」裝了精液的保險套打結丟掉後，換我將魔爪伸向他。

他整副身體瑟縮在一塊，企圖躲避我的手指搔癢。「饒了我⋯⋯哥哥⋯⋯饒了我⋯⋯」

才停止，他便連忙跳離床。光溜溜的身體跳躍，雙腿間跳晃黑影。「我先去洗澡。」

我看見他搔著背、光著屁股走進浴室。我爬起床，跟著進去。

「一起洗吧！」「⋯⋯我不習慣⋯⋯跟別人一塊洗⋯⋯」

即便聽到他這麼說，我也沒打算出去，而他也沒打算趕我出去。

共用一座蓮澎頭，整個空間只剩下水聲和兩個男人搓揉肥皂的動作聲。

在三角椎的灑水空間，肩膀和肩膀、手臂和手臂來往的摩擦是理所當然。

在蓮蓬頭底下熱情相擁撫摸，他毫無任何反抗的接受我所有的進擊。

當我雙手掌控他的兩塊臀肉，而繼續往中間移動，

才掰開肉片，他急忙了撥開我的雙手。

「不要啦～我屁股好像磨破皮。肛門現在會痛，我不想做。」

在無聲中的聲音，倒是清楚的打醒兩個人所有的動作，彼此加速洗澡動作。

他最先拿著浴巾擦著身體，離開了浴室。等我出去時，他已經著裝完畢，提起行李。

「剛剛我朋友來催我下去了。」浴室的尷尬蔓延，他不等我的急忙的下樓。

我隨後穿了衣服，收了行李，下了樓。樓下三三兩兩小圈圈分散。

視線尋找著鐵罐，他跟勾著瑪奇腰間的阿茂一群人抽菸閒聊著。

瑪奇還跟昨夜一樣輕鬆裸著上半身。他站在穿著整齊的大家之中，格外突出。

拍了他的肩膀，他嚇了一跳。馬克見著了我，表情似乎有些尷尬。

站在鐵罐旁邊的男子，身材相當的好，穿在身上的Ｔ恤像是快暴開般，緊貼著胸肌。

「祥佑，你認識布力嗎？」瑪奇指著鐵罐身邊的這位。我搖頭。

「你知道布力是號稱台北十大大屌男。」瑪奇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布力倒是不好意思著。

「瑪奇，你是嫌我不能滿足你嗎？」抱著瑪奇的阿茂，用下半身頂著瑪奇。

「哈哈我怎麼敢嫌棄擠身進入前十大的阿茂哥呢？」瑪奇左右逢源的說著。

「別聽他亂說。」布力跟我握起手，簡單寒暄。「這可是榮耀呢！」瑪奇說得可驕傲。

他舌燦蓮花，逗得這群哈哈大笑，而他卻看見我在其中的尷尬、不融入。

我左顧右盼，在眾人中尋找李歐的身影。「祥佑，你怎麼了？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沒有啦！因為你打赤膊，害我視線不知道要放到哪。」謅了個理由填塞。

阿茂卻順著我的話：「瑪奇是巴不得大家都看他，他不會害羞的啦。」

語閉，他的手指像是採葡萄乾般的，扭捏瑪奇的乳頭。

「有好身材幹嘛要害羞，不然我練得這麼辛苦幹嘛，當然是要大家給我注目禮。」

瑪奇說的理直氣壯，有如天經地義。我在鐵罐的耳邊說著：「你下午有事嗎？」

「你要到我家嗎？」我提出了邀請，卻說得極度心虛。

「不了。我累了，改天吧，我現在只想回家補眠。而且我們不同車下山。」他聳了聳肩。

「喔。」一旁的瑪奇跳出來打圓場。「祥佑，不要意思喔，因為我要去阿茂家。」

「所以只好請別人載你下山囉。」他們言語中知道了阿茂跟鐵罐住在一塊。「沒關係。」

阿茂看了看手錶，把手中的菸丟到地上踩攆後說著：「那我們先走囉。」

「好。再見。」看著他們五人離去，其實心裡好像有個梗又被打了結。「掰掰。」

現場的人陸續散去，我只認識李歐，我想先找著他，問問有無空位載我一程。

如果沒有空位，也好另做打算。李歐跟蜜蜂、D2環視著趴體會場。

「佑，你還沒走啊！」李歐勾著一位年輕底迪從二樓探頭說著。

「阿茂那車滿了，所以我得另外找空車。」「阿茂那車⋯⋯」D2碎念著。

「你坐我這車吧。我這邊有空位，我可以載你一程，而且可以到你家巷口。」李歐說。

聽見李歐這麼豪爽的說，讓我在心裡吶喊著不虧是大學時代就認識的死黨。

蜜蜂飛似的勾著我的手臂。「祥佑哥哥那你跟我、D2坐后座囉。」我對著他笑著。

「獸王旁邊是他昨晚釣到的底迪。為什麼哥哥都這麼容易就可以釣到人？真不公平。」

他說得讓我笑了幾聲。看著李歐牽著旁邊底迪的手，我想起李歐還是沒什麼變。

我們只是讓歲月在我們之間留下經過。

下午回到家，倒頭就睡了。一直到顯示妤的來電吵醒了。

電話那頭聲音的主人稚幼的對我說著：「祥佑叔叔，你猜我是誰？」

迷糊之間應了聲。「小寶貝嗎？」「是啊！我跟舒妤阿姨還有班長叔叔在麥當勞。」

「是啊。」我在床上蠕動身體。「我好想你喔！」小寶貝的話語裡充滿著誠實與肯定。

「我也很想你啊！」我想起生命中的他言行也是如此的充滿誠實與肯定。

「快來找我們啦！我好想見叔叔你喔～班長叔叔的飛起來，一點也不好玩。」

我在被窩裡，被他的電話逗得開懷，忘卻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