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大學2024人文季-《九槍》蔡崇隆導演映後座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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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學期的紀錄片就一直期待的一天,第一次看《九槍》時我還沒有太多關於紀錄片的知識,雖然上學期的紀錄片被我搞得很慘很慘,但觀點和道德還是或多或少有吸收進去。


第二次,在校園放映《九槍》,才發現這部片也只有一小時半,我忘記的是那些新聞畫面,還有更多更多移工的故事。


去年看完電影,我將導演的信帶到苗栗,當時想將它貼在牆上,用來警惕自己,提醒自己。人總是健忘的,是在快樂的時候無視痛苦,在痛苦的時候不願再分擔別人的痛苦。

但我去修了一學期的越南文,說實話除了語言本身,在心中我仍然覺得越南離我好遠好遠。是為什麼我沒有強烈想接近它的慾望,然後討厭自己為什麼總是說一套卻做不出來。


就像去西卡演唱會那一天,我走不進女廁旁的性別友善廁所。我一直都明白我對於異性有著什麼樣的偏見,我討厭它,我想打破它,但它印在我內心,我們的距離好難被拉近。

我知道無論是性別種族階級的偏見,錯的都是體制。只是我也害怕,我們把一切怪給體制,體制是個沒有靈魂沒有感受的抽象存在,它可以承擔一切,但它除了承擔一切以外還能幹什麼?我們這麼做沒有用,體制是人做出來的,也得靠人拆解它。


是我得要走出舒適圈,走進入陌生的地帶,然後了解一切不可怕抑或,思考是誰造成或告示了可怕。


導演的每一句話都擊中我的心坎,首先是紀錄片觀點之說。搭配早上關於新聞的演講,講師說了好多新聞黑暗面,然後他說,中立的報導並不存在,因為報導是記者寫出來的,記者是人,人怎麼可能拋棄主觀的意識。

下午導演也說,如果讓兩方同等發言,做出來的結果只不過是假中立。我們可以把一切都怪給體制,但是我們恨不恨那位警官?犧牲的女性成員恨不恨家父長,沒有恨意要怎麼出聲與改變?


第二次看密錄器畫面,我已經不害怕警官是否再次採取「防衛動作」,然而是感受到生命在好多東西面前根本就是草芥。

生命到底是不是無上的價值?答案或許早就是否認的。我們把太多事物看得太重要,一個生命的流逝,之於旁觀者而言究竟有多無關緊要。


導演說,你會想罵在一旁的旁觀者,但換作我們站在那裡,又能做的多好?

人是雙標的,道德或許終究都是主觀的。(對不起數學老師)那是因為人是自私的。我們總說一套,做另一套。又或是我想的我卻做不了。人是無能的。


不要再活在二元對立的價值觀中,世界是灰的,否則也不會那麼痛苦了。

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有出路可以走。


當我反思阮國非究竟有沒有錯?警察又有沒有錯?法到底是什麼?

想起了《陳情令》的那一句台詞,

「孰是孰非?孰黑孰白?」

當時的我沒有認知到,我的感受震撼是走出二元世界。


最後我向導演提問,其實是想知道我之前說的對入境隨俗的反思。

因為我們總說,「外勞」都怎麼樣怎麼樣讓人看不慣。忽視了每個人每個地區每個環境都有不同的習慣。

所以我真正想的是,台灣到底想走向什麼環境?是一個多元友善,打開心胸包容每一個文化的環境。還是說我們其實並沒有要當聖人,我們要保有自身文化和規矩,這是台灣獨有,這是台灣式。


所以認知不同,習慣不同到底有沒有錯?到底是誰該尊重誰?

所以我問的是,到底是台灣人該了解外籍移工,還是外籍移工該了解台灣?

導演的回答是,當然是我們,因為我們在這片土地待的比較久,我們是主人(或許也只是一種「自稱」),客人來了,當然是我們要招待啊。


從語言,到習慣,到文化。我們現在做的更多都是讓別人來配合我們,這是「入境隨俗」。

當然最好的是彼此體諒與各退一步,如果我們佔地為王,世界佔地為王,世界是各國的世界,那我們該彼此退讓,給予雙方的禮貌。


希望所有人,所有語言,所有文化都被善待。

這是我們決定要的秩序,再來要認知秩序不是控制與被控制,而是體貼與體貼。


(2024年4月28日凌晨寫於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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