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修】#4:《小偷家族》 - 定義「家庭」核心

2018/09/17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儘管在看《小偷家族》前,因國內創作歌手陳明章曾在《幻之光》,擔當片中配樂創作,而得知執導此片的是枝裕和,但沒引起我太大興趣,想藉看片認識這名導演在電影創作上展現的風格與實力。直到他在今(2018)年舉辦的第71屆坎城影展,憑最新作品《小偷家族》(後面簡稱《偷》),受本屆正式競賽評審團的青睞,獲得個人首座金棕櫚獎,才開始對他感到好奇。
經親自進戲院看完《小偷家族》,引發我開始思考,所謂的家庭難道得由血緣關係建立嗎?即使建立,那保住家庭不被破滅的關鍵,到底是怎麼樣的事物呢?於是,從片中劇情、細節與人事物等,好好地探討導演所傳達的理念與風格,有助於更深入其中。

人物塑造

片中所聚焦於矮小房屋度日的那夥人,透過跟一般家庭在日常生活中,所會做的一些瑣事,諸如吃飯、鬥嘴和嬉戲等再正常不過的事,試圖讓觀眾願意相信,在百合加入前的所有成員,和自己現實中相處的家人,沒半點差異。會在人物塑造得這麼貼近現實,這得歸功於導演是枝裕和在大學畢業後,一開始投入的紀錄片製作參與經驗,與長期在富士電視台底下推出的多部紀錄片,培育長久以來對於社會現象,所觀察到的文明發展與人文議題,才會把這批大量觀察,放在片中任何人事物,給予大眾在觀看時,能慢慢地領悟導演要傳達的理念。
同樣以貼近真實生活描述的《大佛普拉斯》(後面簡稱《佛》),本身是透過該片導演黃信堯,長時間拍攝紀錄片的經歷,和在自身周遭所見證的國內狀況,整合成在電影創作上的參考來源,呈現出以小人物視角突顯不同階層,在現實中的異同。明顯看得出,同是從紀錄片開啟影視創作生涯的電影導演,懂著從生活中所得來的認知,藉與你我毫無差別的普通民眾,在片中能夠引發共鳴。

氣氛營造

不過,這二部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整部片經重大轉折,以影像色調和人物反應,打造出來的氛圍。《佛》在謀殺案過程揭露後,知曉這一切的菜脯與肚財,愣在長椅的神情,搭配著外頭下大雨的黑白畫面,和接下來面臨的狀況,愈看下去,心情愈是鬱悶。《偷》則是祥太在逃避追捕中,發生一場意外,大大逼迫原先跟他住在一起的家人,不得不被拆散,卻在最後留下,帶有點溫暖的結局,並隨那柔和多彩影像,減緩藉轉折帶來的痛苦。從這些能明白,後者比前者,即便引發無奈的嘆息,反倒在影像畫面風格影響下,不像看完前者會鬱鬱不歡。

核心價值觀

在看《偷》前,先後看過以家庭方面為主軸的皮克斯動畫片《超人特攻隊2》,與今年暑假焦點恐怖國片《切小金家的旅館》,更能體會到《偷》在沒如那二部,運用相當華麗又強烈的特效和美術,反倒是用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和透過人物親口提出的疑問,提供觀眾對於家庭建立核心的思考面向。
特別是自百合加入這家庭起,更是逐步挖掘在親情方面的探討,可以看到被養母信代發現,彼此手臂都有著被熨斗燙到的傷痕,並互相從中安撫的一舉一動,對應到信代這對夫妻檔,要帶她走回原先住家的前面時,聽到她親生父母在裡頭大吵特吵到女方抱怨生女兒的對話,更顯得相當諷刺。再來,信代面對盤問時,所提出的詰問,隱性諷刺有些孩子被親生父母,沒好好對待與照顧的案例,而引來家庭關係不見得憑血緣構成的討論。
接著,談談初枝與亞紀的親情線。在揭露這家族未讓百合加入時,全體根本是毫無血緣關係可言,更別說在互動方面相當密切的初枝與亞紀。就算後者是前者前夫與續絃的孫女,她們之間的感情是深到不可測,尤其是在前者過世那刻,後者在旁痛哭一場,再度證明就算沒血緣關係,也可醞釀比親人更親的感情。另外,信代揭露初枝遭前夫拋棄後,願意收留她而扶養到離世這事實,完全呼應到初枝臨終前一天,對著所謂的五名家人,輕輕道出簡單的感謝言詞。

總結

整體而言,能察覺到是枝裕和沒在這部片當中,用到相當灑狗血的劇情安排,和強烈特效與拍攝技巧,反而選擇簡單對話、互動與柔和畫面,帶領觀眾慢慢了解,對於真正家庭的建構條件,是否必須要憑血緣,才夠資格成立的反思。所以,對於看娛樂大片有感到厭倦時,不妨試著觀賞這類簡單輕鬆的電影,讓自己好好享受在導演所打造的氛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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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度:8/10
劇情:8/10
氣氛:8/10
演技:9/10
題材新鮮:8/10
總分:8.2/10
最後,以此文悼念本片與現實中,在自家離世的樹木希林女士,並感謝她一路以來,帶給大眾深刻的觀影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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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揪作伙共
修揪作伙共
熱愛女裝穿搭、ACG、獨立音樂、影視和文史研究的理工偽娘,並不時分享個人觀點,給予互動。文章散於思想坦克、報臺和娛樂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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