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指的是位於台灣東北方的韓國;「別曲」則代表K-pop以外的韓國音樂形式。在這個專欄中,我會介紹K-indie的發展過程、各種曲風的代表樂團樂手、小眾到韓國人也不認識的極端冷門樂團、或是難以歸類K-indie模糊的邊界。讓K-indie音樂可以突破臉書同溫層,使K-pop歌迷、台灣獨立音樂樂迷都可以認識不同的音樂,促使台韓之間有更多的交流。 視線中的游絲——台灣人看韓國 韓國離台灣不夠近也不夠遠,台灣看待韓國的視線,有著很多先入為主的刻版印象,就像是高度近視或飛蚊症一樣,中間會有許多游絲飄來飄去,但台灣人大多時候渾然未覺。 不夠近,是因為兩國間還有許多語言、文化差異,扣除韓流文化,以及媒體淺碟式的報導,台灣人很難進一步深入理解韓國。不夠遠,所以韓國常常被拿來比較,在國家發展和體育競賽時,韓國是不能輸的宿敵。然而在做為「文化輸出國」時,韓國又被拿來和日本比較。 隨著K-pop在2010年左右開始大舉攻城掠地,洗腦電音、動輒5人以上的偶像團體成為大眾對韓國音樂的刻板印象。與K-pop平行的K-indie樂界,發展狀況和台灣相似,於90年代末期萌芽,並在國內累積一定規模的愛好者,仍然不若K-pop能夠風靡亞洲甚至全球。 因此近幾年雖然偶爾有幾則和K-indie有關的新聞,但是記者或是大眾,仍然用看待K-pop偶像的標準來評價K-indie歌手,批評創作者長相不夠亮眼,或是歌曲太前衛不知道在唱什麼等等。例如〈典禮上拍賣獎座換房租 韓女星當眾曝薪酸〉,就曾引來八卦板鄉民「外表不正一定沒整型」等批評。 發掘突破疆界的好音樂讓更多人聽見 2010年大四那一年,因為算錯畢業學分而開始學習韓語(大概一個月後發現不修這門課其實也可以畢業),學習過程中被尾音ㄴㅇㅁ折磨得苦不堪言。為了增加自己對韓語學習興趣,而在Youtube上搜尋”Korean indie music”從此為人生打開新的大門,有些音樂是可以穿過語言藩籬,直接感受到創作者的才華與靈光的。例如Byul.org時而冷僻時而溫馨動人的電子聲響,是我初期的愛團之一。2013年在網友支持下成立了Facebook粉絲頁「日日春放送局」,最近希望在Facebook之外可以有個平台承載更多的資訊,以及自己個人的心得,因此打算在SOSreader執行我的寫作企劃。 經營介紹K-indie的粉絲專頁日日春放送局4年,我發現粉絲團的受眾越來越集中(女性,18~34歲),同溫層其實非常稀薄。即便是在台灣獨立音樂相關的粉絲頁或貼文,還是有很多獨立音樂愛好者有意無意投射對韓國的偏見,例如「貴日輕韓」,台日友好在某些人眼裡看來理所當然,而聽韓國音樂即使不到叛國逆賊的地步,大概也有些許帶著腦粉迷妹的輕視態度與成見。若是台灣相對陌生的泰國樂團來台灣表演,樂迷反而較不會預設立場(花美男、藍牙吉他...)。 在這個【東國別曲】的寫作計畫中,每月我會發表至少2篇文章,一篇是韓國當月發行的樂評,一篇則是針對韓國獨立音樂挖掘更深的內面。 5個常見的Q&A 1.為什麼一定要用indie這一詞? 相較台灣會使用「獨立音樂」、「非主流音樂」、「地下音樂」等不同名詞指涉這些在Live house或是音樂祭表演的樂團。韓國在indie之前有所謂的언드그란드(Undergrond)樂團,1995年在一場指標性的紀念音樂會後,這種樂團、Live house、觀眾三者互動的音樂生產形式,統一稱為인디(Indie)。 2.什麼樂團才算K-indie? 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我傾向不要用個人的好惡,把自己不喜歡的音樂劃出indie的範圍。而是用更開放的心態去探索那些在模糊地帶的創作者,例如:韓裔美籍的創作者、在日朝鮮人、在韓國的外國人等等,如果個人的身份和認同都會流動,那麼K-indie的範圍也絕對不會是固定不動的。 3.韓國樂團有地域特有的風格嗎? 其實韓國和台灣的獨立音樂環境類似,資源主要集中在首爾,第二大城市釜山也有些在地樂團。樂團之間的差異本來就很大,很難論斷說什麼風格屬於首爾、什麼風格屬於釜山、全州。比較有可能的是城市會影響創作的靈感來源,甚至在現實層面——在首爾有較多表演機會,其它城市的樂團經營更加辛苦。 4.韓國聽indie的人比台灣多嗎? 沒有大數據或市場調查,我很難做出準確的回答。不過和台灣差不多,離開live house、音樂祭等特殊的地點,在市中心江南隨機街訪問路人認不認識Glen Check、李瀧、Life and Time,大概除了90年代的大團、曾上過綜藝節目的樂團,其它認知度絕對都很低。 5.韓國觀眾和台灣觀眾有什麼不同? 和台灣差不多,比起西方聽眾,韓國觀眾相對很拘謹,常常手抱胸靜靜的聽。如果是再吵鬧一點的樂團場子,韓國觀眾比較沒有台灣觀眾愛玩衝撞,反而比較愛自己跳舞。啊,還有,韓文的安可重音不一樣,聽起來比較接近「暗扣、暗扣」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