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租我的人生,意思是你可以租我做任何事情。」但前提是,要我願意做、我喜歡做、而我做得到的。 租我不一定要是錢,我接受換「ㄨˋ」(食物、勞務、物品)、自由定價的各種形式。 最常遇到的是有人租我陪聊、吃飯,也有人租我幫忙理財、諮詢法律問題,還有人租我泡溫泉談心、聽故事、接待外國學者、出國跑腿等等。到底,他們都租我做什麼呢?我又過著怎樣的「出租人生」呢? 為什麼開始出租人生? 出租人生的初心既複雜又單純:「我想盡我所能陪人走人生的一段風景。」 這幾年身旁不斷有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朋友,還有許多用割腕送急診來表達難過的人;有些人還活著,有些人走了。我時常在想,會不會在每個人最痛苦的時候,有個人可以陪他們走一段路程,這一切的結果可能會有所不同? 我並不是覺得自己要當個救世主,或是活著就一定會比較好,我也知道對很多人來說活著真的很痛苦,而現在還活著的那些人,有些人成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所以快樂,也有些人持續對自己的人生迷惘困頓中,時而快樂時而痛苦,也有些人在痛苦中掙扎試圖看見一道光。雖然我不知道活著會不會就有希望,尤其是對我們這些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來說;但我想起自己在高中的時候,對我身旁親近憂鬱症想自殺的同學說:「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過去一年我也歷經了人生的最低潮,本來是打算到國外旅遊時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就在我訂好機票,出發前的幾個月,我因為嘗試不花錢過生活,開始換「ㄨˋ」,認識了各式各樣的人,每個人都有他人生中獨一無二的故事。有時我們就站在面交的捷運站口聊天,有時我們會坐在某間咖啡店裡聊一整個下午;交換東西的同時,我們也交換了彼此的故事。 我陪伴、見證、聽故事、解決問題。關於那些跟別人說不出口、會被別人視為罪惡的秘密,有人找我談愛、談恨、談工作、談人生、談價值觀,也有人找我是為了要聽我的故事,聽他沒聽過的故事。然後有人會對我說:「謝謝你,跟你談完之後我好多了。」「謝啦,我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了。」 我覺得很開心,原來陪走一段路、搭一趟車、吃一頓飯、喝一杯酒、兜一下風、去爬個山、看部電影,都有可能是讓人盡情舒服自在好一點的時候,尤其得到有人回饋告訴我,我的存在是可以幫助人的,會讓我覺得自己活著還算有意義。 我正式使用「出租人生」這四個字當作我的正職,其實是因為我發現我無法完全不花錢,只靠換「ㄨˋ」活下去。因為我真的沒有什麼慾望,所以導致我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可以交換;能夠換的,只有我的人生,我的故事,還有我會做的事。我能做的就是用我會的、我有的資源,盡量幫助別人解決問題,或只是一段陪伴。 「嗨嗨出租人生」網站是一個讓不認識我的人能最快速了解我在做什麼的平台,裡面記錄著關於我的出租紀錄。但其實在更早之前我早已用臉書紀錄關於我的出租日記,包含窮遊各處遇到的人的故事,以及我換ㄨˋ的相關紀錄,歡迎訂閱追蹤我的臉書與之前的出租日記。 把資源回饋給需要的人 上面的照片是在我家屋頂辦的Free Party,意思就是全部免費大家帶東西來互相分享,可以是食物、可以是技能、可以是任何你想到的東西,交交朋友聊聊天唱唱歌,在繁忙的台北高樓大廈中有個能喘息的老舊公寓小天地,與你共同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我做《出租人生》不是說真的要多少錢,我其實是希望拿資源多一點的人的資源,分給資源不足的人。因為每個人可以提供的都不一樣!有些人就是不缺錢,為什麼不讓很缺錢的人也能使用他多出的那些錢呢? (這樣講有點抽象,還是大家都覺得錢永遠不夠多就是了?) 我讓租賃人隨意定價,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不希望有人因為覺得我定價太高,有需要時反而不求助找我聊聊了。講個小故事: 先前我收到了一筆善款,所以我有能力在身邊的人資金周轉不過來時,幫忙付錢、借他們錢,讓他們可以度過暫時的難關,我對於借錢的人沒有收任何的利息,當然我也會擔心他們是不是會還不出錢來,但我後來還是這樣做了,前提我能做這些事是因為有一筆善款在後面支撐我。 我得到了資源,但我沒有濫用,反而盡可能將這些資源分給其他需要的人。 曾經有個許久不見的朋友敲我臉書,問我可不可以陪他聊聊天,他說他請我吃頓飯當作回禮,我說好。但在我聽完他的故事後,我請了他吃這頓飯。因為他的經濟狀況、無法自主排班的工作,還有家庭等因素,他無法使用所謂一般體制內的諮商服務: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出現在「特定地方」,去負擔他付不起的諮商費用。所以他找我吃飯聊天,對我來說這是他的一個求救訊號。 我不敢說他現在能喜歡自己的人生、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是因為這段租賃的經歷,但我很開心,我有能力可以在他最不好的那段時間,陪他走一段路。 從一開始辭職後我開始過零元生活,到後來我發現我要繼續在這個社會生存,我還是得用錢。只是我真的不需要太多錢,就算有,我也不會花在不必要的事物上。我的生活不需要名牌包、不需要吃高級餐廳、出國旅遊也是窮遊到還被碎唸(比我在台灣旅遊還便宜),我只要不會餓死,穿得暖就可以了。 得到了我生存所需之外多餘的東西,我都盡可能分享給其他需要的人,可能是食物、可能是餐具、可能是任何人不要我覺得丟掉很可惜的東西。我會載一堆食物去別人家、我會拿衣服物品去給別人,希望這些東西能讓需要的人收到。因為這個世界資源不是不夠多,而是分配的太不均了。如果你是很有資源的朋友,那你把資源分給我很沒有資源的朋友,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我需要支持? 我很認真想把《出租人生》當成我的正職,這句話不代表我要賺很多錢,只要讓我能夠活下去就可以了。 其實一直在想,怎麼讓認同我在做的事情的人可以支持我、進而覺得我活著本身就是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並且希望讓我繼續活下去?就像你認同一個組織或NGO在做的事情,你會希望幫助他存活,只是我應該算是個體NGO戶吧(歡迎小額or大筆捐款,一元不嫌少,有多會更好XD)。 還好到目前為止我很幸運,不時有人提供支持與幫忙,讓我的生命得以延續。雖然收入時常不穩定,老本在減少,還是多少會有些焦慮。但每一次的出租任務都讓我心裡很踏實,因為堅持做下去,幫助了許多人,接住了很多人的情緒,也陪伴了很多人走過最難熬的時候。即便現實很多無奈,但我還沒放棄,而且我希望繼續做下去。 我永遠都不知道我的客人(租賃人)在哪裡,就像是為什麼我一直很希望到偏鄉去演講的原因,因為總有人的需要是從來沒有被看見的。但我希望當他們需要找人聊聊或是做什麼的時候,我會是個他們想起來可以陪他們在人生中走一段路的人。 謝謝目前各式各樣有趣的租賃人們,有人租我上酒店、有人找我去接待研討會的外國學者(就是當導遊保母帶他玩台北)、有人租我出國跑腿,有人租我幫他看世界,有人租我與他漂泊世界一起瘋狂……,被租的同時,我也期待客人們租我做各種我想不到的事情。你也可以租我做很多幫助人的事情(請各位租賃人發揮想像力),例如要我早起去聲援社會運動之類的。 很多人會跟我說你在做的事情很好耶,很棒誒,好像很好玩,THEN?我都沒有辦法生存下去了是要怎麼繼續做這些事情呢QQ?我請大家盡量來租我、甚至捐款給我也都是認真的。我會繼續寫出租日誌與故事,讓大家理解我都在做些什麼。我的人生只有一次,卻因出租得以多采多姿。 《出租人生》的寫作頻率 我預計每月至少書寫二篇文章,全文公開。有時候可能一個月發生很多事情,想法很多,那就多寫一點。主題將包含《出租人生》的故事整理,以及我個人對性別、教育、階級、旅行等各種社會議題的想法。然而出現在SOSreader的文章,會跟我個人臉書有很大的差別,我會努力整理那些雜緒的想法,至少會是我認為很重要、很特別、很有趣或很多人討論的文章。 如果你有特別想跟我討論的主題,也歡迎你傳訊息來跟我討論,有趣的議題也會成為我書寫的選擇項目。 如何支持我?可以得到什麼?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覺得這個答案要問施主你自己了。 每個人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有些人回饋說看我的文章讓他看見世界不同的面相,有些人說我是他所有朋友圈中唯一突破同溫層的「社運」消息來源,也有些人會因此跟我在臉書留言下面交流(ㄔㄠˇㄐㄧㄚˋ),還有些人覺得我活著就是他希望這社會有所改變的一種方式。 從我開始旅行、參與社會運動、分享自身生命經驗等等,一直以來我的書寫內容幾乎都是公開在網路上,我不希望我寫的東西要因為你有錢還是沒錢所以被差別對待,變成有錢人可以看,沒錢人就不能看。我希望如果你支持我,是因為你可以提供你多餘的資源分給其他人,相信讓我活著就是一件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我請大家考慮資助我的計畫,當然也是因為我很認同SOSreader的理念。如果你希望我能用我的專長(詳見《嗨嗨出租人生》裡的出租事項)幫助更多的人;期待我能協助更多人走過人生苦痛的片段,歡迎你用你擁有的資源支持你想看見的社會與未來。我也設計了以下的訂閱方案,請選擇最適合你的方式給予我支持: 讓我活下去方案 每月60元,持續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如果你想支持我這個人活下去,認同我的生活理念,讓我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歡迎訂閱這個方案。你可以自由決定要支持幾個月。 讓我活一年方案 一年720元,一次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支持我的書寫與做的事情一整年。(像我爸就是討厭分期付款的人,他說他喜歡一次付清XD) 一起做功德方案 每月100元,持續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如果你擔心我為了生存跑去打低薪工,因而無法聲援議題或是好好寫作時,請你一起做功德,一樣自己決定要支持幾個月。訂閱每滿三個月,可以得到我上街頭收集的社運議題貼紙隨機兩張。 流浪看世界方案 每月180元,持續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每個來自不同背景(國家/文化)的人都有他獨一無二的故事;訂閱每滿三個月,我會寄出我拍攝的流浪明信片一張,裡面會有我想對你說的話還有這張照片的故事。 資源轉舵手方案 每月300元,持續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訂閱每滿三個月,我會寄出轉舵手隨機小禮物,它可能是別人不要的全新品,或是還好好可以用的物品,若不合用可以再提供給其他人,總之是一個福袋的概念。 嗨嗨Free Party邀請函方案 一年2000元,一次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除此之外還可以從文字參與活動,讓我們從臉友變朋友,訂閱後一個月可以獲得「嗨嗨Free Party邀請函」兌換券一張(Party日期未定,但如果舉辦一定第一時間邀請你)。 嗨嗨出租人生兌換券方案 一年3000元,一次打賞《嗨嗨出租人生》的所有文章,訂閱結束後獲得「嗨嗨出租人生」兌換券一張。相信你看了我寫的東西一年了,應該有跟我面對面的勇氣,直接來租我吧! 回饋品一:流浪明信片 其實我先前到各處流浪時,就已經同時進行《出租人生》計畫了。我拍了很多照片,在我旅行時我就寄給每一個我覺得適合這張照片的人(我在緬甸與中國旅行時寄了超過百張的明信片給曾經幫助過我的朋友們);當然如果我完全不認識你,我會寫下裡面會包含我旅途中遇見的人和故事,以及我想告訴你的事。 回饋品二:社運貼紙隨機送 近幾年因為參與各式社會運動,擁有很多可愛的貼紙,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給予的收集品了。因為這些都是大家在現場發送的,所以已經是被印製出來的,不是我新產生的物品。而且每一張貼紙背後都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每一個議題背後都有很多人的血淚和人生,我也因此才得以遇見如此多元不同的人,聽到各種不同的故事。我還有很多各式議題的貼紙,但是筆電貼不下,想說把多出來作為回饋品吧! 回饋品三:轉舵手隨機小禮物 我可以寄給你(或面交)別人不需要,但是你可能需要的東西(忘記說我有在做資源回收,很多人都會丟掉很多我覺得還很棒的東西),所以這禮物不會是「新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全新不要的,如果是開過的,我會擔保它還可以使用,或甚至還不錯用XD。 回饋品四:Free Party邀請函 從SOSreader上的陌生人,變成可能實際見面的朋友。我每次辦Free Party的時間不一定,但是有個規定,如果是我不認識的人,請由一個我認識的朋友帶來。然而透過SOSreader訂閱,我知道你們願意訂閱看我的書寫,某個程度就是我的朋友啦>///<,我希望邀請你一起來同樂,一起與各式不同的人生交織成屬於你自己的人生故事。 回饋品五:《嗨嗨出租人生》兌換券 最後,你可以使用專屬的《嗨嗨出租人生》兌換券,來租我可以提供的服務事項,像是諮詢陪伴、喝酒聊天、運動散步、演講導覽、寫稿投書、約會戀愛、慶生陪玩、模特演員、窮遊旅行、法律疑問、簡易投資、貸款銀行業務、同志出櫃、身體形象、開放多重關係、情感認同、愛滋性病、咖啡與烏克麗麗等等,任何你想得到的也可以。也就是說我已經知道你是SOSreader的訂閱者,你可以憑券不用再來「租」我,也因此是免費。但如果你租賃完覺得開心要多贊助我也是很感謝,因此基本上仍舊是自由定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