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嚴選
寫在政變的一周年前夕

2021/02/04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距離政變一周年還有約二十天。今天先是首相慕尤丁毫無預警地做了直播演講。他大概是馬來西亞史上做最多直播演講的首相了,只是內容一樣地膩。畢竟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兩天前防長伊斯邁沙比里的宣布:抗疫限行令會一直延續到本月十八日。因為限行令期間,州界與縣界是被封鎖的,在外求學與工作的遊子勢必無法在今年的農曆新年回家團聚。
去年,剛上任成為首相的慕尤丁,在就任約兩個星期後,就因為疫情失控而宣布限行。自此之後馬來西亞便一直處在不同程度的限行當中,直到今年一月,慕尤丁在獲得國家元首的同意之下,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至8月1日。此舉掀起了一番議論。雖然此次的緊急狀態不會有軍方介入,也沒有實施宵禁,但凍結了國會與選舉,等於為慕尤丁製造更多鞏固政權的機會。
可是,真的只是這樣嗎?
(馬來西亞東方日報去年製作對抗疫英雄們致敬的影片。)
再談“新常態”
疫情來襲,導致人與人的接觸必須被阻斷,才能防止疫情更進一步擴散。馬來西亞曾經幾乎壓平確診感染的增長曲線,但是去年九月在沙巴州選舉以後,事情又亂了套。慕尤丁在十月初終於承認一些人沒有遵守選委會的標準作業,導致疫情擴散。之後,有三場補選都在頒布緊急狀態下展延。
如果選舉被認為是疫情擴散的理由,那慕尤丁頒布全國緊急狀態,其實是件合乎情理的事。
只是選舉恐怕是無罪的。慕尤丁一直都沒有取消限行令,只有嚴格與不嚴格的實施法則,但是這些法則並沒有辦法阻止疫情的擴散。這原因是多方面綜合所致的,比如邊境的管理問題重重(尤其是馬泰與馬印邊境)、資訊傳播工具不夠多元化(通常只用馬來文做宣布)、多數民眾的個人衛生教育程度真的很爛(即使政府已經強制民眾在群聚的場合戴口罩)、社會體制的各種缺陷(比如限行令期間街頭依然有無法安置的遊民)等等。每一項都是防疫的漏洞。
首相慕尤丁今天在約一個半小時前才發布直播演講的通告。
但還有一個更根本的迷思,就是認為疫情只要受控以後,人們又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在這種期待下,限行令只是個過渡期,並且下意識否定這場疫情是場長期戰。這樣一來,一旦限行令的條件被放寬,疫情還是會一再捲土重來。
沒有國會就沒有制衡?
另外,反對黨領袖安華今天回應慕尤丁的演講,認為政府要修法嚴懲違反防疫措施的民眾是不對的。他呼籲政府收緊標準作業程序,而不是更重的刑罰,因為將罰款提高會給低收群體帶來沉重的負擔。
這乍看有理的話卻盡顯政治人物的悲哀——他們不能違抗選民的意願,即使那些意願可能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
首先,目前的馬幣一千元的罰款對低收群體來說依然沉重。而且,一套能夠通行全國的標準作業程序,就勢必無法收緊,否則會順得哥來又失嫂意。安華如果有天能夠成功當上首相,就一定會明白這個道理:完美的標準作業程序並不是由政府來定的。更何況慕尤丁目前領導的是在政變期間伺機奪權、未經選舉賦予委託的政府。
去年至今馬來西亞的確診人數已經突破二十萬。目前每天的確診數字是約四千起跳。
更讓人擔心的是,前國會下議院議長阿里夫,一旦國會停止運作,反對黨領袖就無法扮演制衡的角色。
凍結國會的確是件大事,但當反對黨自己也無法在限制行動的情況下尋求突破(更何況已有多名部長確診,國會已是高危環境),這個國家還能有希望嗎?如果把這樣的問題拋給叫作希望聯盟的反對黨,還蠻諷刺的。雖然阿里夫在2018年擔任下議院議長之後就退黨,並成為無黨籍議員至今,而且他已年過七十,大概不會有什麼改革的願景了。
在這個迫切需要求新求變求突破的年代,限行令才不是抗疫過渡期。只可惜搞錯了重點,政府苦無解套辦法,反复限行又嚴重影響經濟發展,整個大環境都瀰漫著困頓感。
所以,一廂情願地認為疫情“只要一過去,一切就會變好”,還是比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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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弄裡的阿四
羅弄裡的阿四
自稱“阿四”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年初三撿到的貓就叫作“初三”。“羅弄”是馬來文“Lorong”的音譯,就是巷弄的意思。跟貓一樣喜歡在巷弄裡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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