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慈悲22--突如其來的自責,還有不時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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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很難有不焦慮的時候,至少我沒有見過她可以自在地與他人相處,在我記憶裡並不記得她能夠允許別人自在的做他們自己。

於是,大多數時刻,要不他人順著母親的意見說話與互動,要不就是未如母親的預期,母親則會開始叨念,或是視親疏遠近而責備、怒罵。當然,越親近的人母親講話越是不客氣。

我現在知道那是事情未如她控制而引起的焦慮,所以她想要透過這些投射性認同的行為,去指責與互動,我覺得這對她的焦慮有幾個作用。

最基礎的作用是,引起這些近乎衝突的互動,反倒是讓她在焦慮中感到有如從前的熟悉與放心,相比於衝突,或許安靜、放鬆、自在更讓她無所適從,或是感到風雨欲來,而透過她的行為控制這個場面成為不愉快的、衝突的,卻可以讓她從焦慮中緩解下來。

更內在一點的作用是,她無法接受的部分她必須要投射在別人身上,像是她最常對我指責的不聽話與不配合,這些不聽話與不配合對她而言是負向的。儘管實際上不見得我每一件事情都反抗她,而是她沒有意識到是她自己不能接受那些負向的部分(不聽話與不配合),而必須要投射出來,並且攻擊那個已經被她投射的我,所以我被她攻擊,是因為我被她投射了那些她無法接受的負向部分,她是在攻擊那些負向的部分,只是那些部分在我身上,而我同時也成為她認為的壞人。

另一個作用是,當我成為她歸類的壞人時,這樣好壞分明的角色,比較不會再增加她的焦慮,因為她沒有辦法接受人是有部分的好與部分的不好的,她只能接受好的人(全然對她好的人),還有壞的人(全然對她不好的人),並沒有中間的角色。

因此,當她責備攻擊壞人時也有兩種作用,一種是藉此期待我要變成那個聽話配合的好人,另一種則是若我沒有即刻轉變為好人,那麼身為壞人的我,理當得到來自於她的懲罰,而她可能自己也沒察覺到這種懲罰,其實是她意圖想要消滅那個她所投射給我的無法接受的部分,既然是無意識地想要消滅這個威脅,她就無法留意自己口語或肢體的下手輕重。

身為她孩子的我,過去是非常困難於區分這些對我的責備怒罵其實是源自於她想緩解焦慮的需求,源自於她無法接受人是有好有壞的可能,源自於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某些部分,也源自於她並不覺察或面對。

讓我和自己說說話:

過去,你總是懷疑自己是否真像母親指責的那麼不堪,甚至你清楚的知道,你在這幾十年間內化了這些指責,甚至內化了她無時無刻的焦慮,於是這讓你自責,同時也讓你不安。

當你漸漸明白這些事情的存在,你也留意到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會在某些人際關係中啟動屬於你自己的投射性認同,這幾乎無可避免,可是,也好在你留意到了,你想要弄懂這些事情,你想要在母親的投射中把她的投射如如不動的還給她。

你更想要在自己的投射時,找機會把這些投射收回來好好面對與整理,試著去接受那些你發現到無法接受的自己,你想攻擊的他人,並不是你真正厭惡的人,而或許是他身上有著你可能厭惡的自己。

這些事情的改變無法再像過去那樣快速解決你的焦慮,卻可能在你收回投射的過程中憂鬱與沮喪,可是你知道這一遭終究是要走的,不然就是母親與你的投射性認同,將會在你與孩子之間重演,孩子內化你的指責還有焦慮,他們也將因為焦慮,而必須在人際之間無時無刻的啟動他們自己的投射性認同,你並不希望如此。

我想告訴你,總是會有進展的,隨著你收回的投射性認同越多,你就越有機會辨識與不總是啟動,總是會有進展的。


202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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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自我對話探索過去所迴避與壓抑的情緒與情感,希望慈悲諒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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